一条鱼

不要想念我这个爬墙的人.jpg

[麦源]杰西麦克雷的衣柜里藏着异世界 -番外-

*不放链接心里不舒服系列 本篇第一章杰西麦克雷的衣柜里藏着异世界-1-

***

麦克雷觉得自己冷的发慌。

具体形容一下,就像是上次他和源氏手贱打开了周美灵的小机器人之后被迫在天寒地冻的卧室里度过一个晚上那样冷。

积雪在他鞋底嘎吱作响,有一瞬间麦克雷怀疑自己根本没穿鞋,寒气渗进牛仔的皮靴里,他像是走在一块冰上。

在前往尼泊尔的列车上他似乎是睡着了,当他在硬邦邦的座椅上一觉醒来时他的脑袋疼的发慌,雪茄还掉在了地上。一股全新的孤独感笼罩了他,这让他莫名的感到有些失落,就像是这么多年来一直陪在身边的老朋友突然离开了一样。

而讽刺的是他压根没有什么一直陪在身边的老友——他曾天真地以为他终于在颠沛流离之后找到了温暖的归宿,但现在什么都没了,源氏走了,他们之间的门合上了,回音在他心里经久不散——而他的守望先锋——他亲爱的朋友们,也陆续在后先锋时代销声匿迹。

现在的他只是个孑然一身的雇佣兵,半个小腿陷在松软的积雪里,僵硬地向着远处的客栈走去。

客栈门前橘黄色的灯光轻飘飘地浮在空中。

***

源氏打开窗,细碎的飞雪乘着风,落在木制的窗沿上。

外头传来忽远忽近的对话声,大概是哪几个前来寺庙参观又不安分地四处乱转的旅客不知怎么的绕到了寺庙后头的小道上。

“你说他真是个货真价实的?这年头哪儿有真的牛仔啊。”一个声音说。

源氏正打算探出身子提醒他们这地方闲人免进,但他的耳朵迅速捕捉到了“牛仔”二字,于是他就像是被人按了暂停键一样卡在了窗口——再往外他担心被旅客们发现,但往屋里缩又担心听不清楚他们的声音。

这大概又是他大惊小怪,源氏不禁在心里给自己泼冷水,他的潜意识总是不由自主地捕捉着各色像是和麦克雷有关系的情报,像是前些日子山下镇里出现的怪客,披着红披风的陌生人,而你瞧瞧,他们现在只是提了提牛仔,他的反应就激烈到像是世界上只有麦克雷一个牛仔一样。

“你可别说,我还看见他的左轮上有个小马刺呢,他要不是真牛仔就是个狂热的西部爱好者,更别提他那条夸张的腰带了!”另一个声音说道。

说到这儿两个旅客停顿了一会儿,随即一起笑了起来。

这世界上的牛仔爱好者可能有千千万,但当真随身带着把有小马刺的左轮手枪的牛仔还有几个呢?(这个小装饰可是麦克雷千方百计讨好托比昂才让他给添上的)

旅客们的笑声突然间离他远去了,世界上只剩下源氏惊雷般的心跳,一声声炸响在窗外的雪地上。他想到麦克雷在这儿,在尼泊尔,和他踩着同一片雪地,呼吸着同一口寒冷的空气——他的脸烧得滚烫——他几乎久违地感到呼吸困难。

***

麦克雷站在半山腰,香八里神庙的雕像在山顶积雪和树杈的间隙里若隐若现。神庙的方向隐隐传来些人声,白烟乘着风,徐徐飘向远方。

相传那是一群机械僧侣在智械危机之后,为追求灵魂觉醒与升华而在喜马拉雅山上建立的寺庙。这些年来庙里香火不断,前来参观或是拜访僧侣们的旅客络绎不绝。

麦克雷不由得想象着源氏踏足这片土地时的情景——他站在山脚下,抬头望向山间寺庙的方向,风将他的发带吹起,面甲在白茫茫的天地里散发着清冷的光。说不定源氏也和他一样,被这里的天气冻得打哆嗦呢,麦克雷打趣地想到,毕竟机甲的恒温系统可不是万能的,说不定他还会裹着头巾,象征性地把自己包的像个山上的游牧民(麦克雷完全不知道这个关于游牧民族服饰的想法是哪儿来的,这个主意就像是雨后树底下的蘑菇那样自然而然地冒了出来)。

但源氏真的来过这里吗,麦克雷不禁思考起了这个更为本质的问题。他不得不承认自己接了几个这地方附近的活儿,有那么百分之八九十的原因就是想着说不定,只是说不定,源氏会在这个和智械关系密切的地方出现。但源氏当年又是那样的憎恨自己半机械的身躯,说不定他会对这儿机械僧侣们的理念嗤之以鼻——

当然我不是特地来找他的,麦克雷在心里和自己强调,虽然他没法不去想他和源氏之间那场可能在下一秒就会发生的盛大重逢,他们会理所当然的拥抱,会接吻,会在交换着彼此气息的间隙呢喃地喊出对方的名字,然后他们会焦虑地关心彼此的近况,随后源氏会把头埋在他颈间,就像他一直会做的那样。

***

“啊没错,我见过他。”

在几乎跑遍了镇里所有的客栈之后他终于听到了这个答案,源氏手里捏着照片(这照片还是他当年拿到守望先锋的合影之后,把麦克雷的部分放大放大再放大洗出来的),还有些不可置信。

“真…真的?”他跑地有些上气不接下气。

“别用那种不相信的眼神看着我——虽然我看不见你的脸——我可是百分百确定呢,他在这儿住了三天,刚来的时候裹着他的红披风冻得浑身僵硬。按老爷子我的经验来说啊,没有什么寒冷是几口烧酒解决不了的嘛,而说到我们家的烧酒,那可是祖传的酿造配方——”

“等等,”源氏赶紧打断老板眼看着就要光速脱离主题的话头,“你说他住了三天?那他已经不住这儿了?”

“他今早结了房钱,说是下午就要赶火车走了,现在的旅客啊,这里的景色又怎么是住两三天就看得完的呢。”老板感慨着。

我敢打赌他可不是来这里旅游参观美好的雪景的,源氏在心里回答他。他谢过老板(“小伙子,你能喝酒吗?要我说,我家的美酒可是智械喝了也说好的啊!”老板在临别前仍不忘问他),转身向着镇上唯一的火车站跑去。

***

麦克雷站在月台上,搬着行李箱走向出口的人和急着上车的人从他身边走过,不远处有几对依依惜别的情侣,即将远行的旅人正与家人道别。

而他一个人孤零零地站在火车旁,手里提着他少到不像话的行李包,乘务员靠在火车门边,手里拎着他的铃铛困倦地打了个哈欠。

麦克雷自己也说不上他为什么要站在这里发愣,就像他说不上自己为什么要来尼泊尔一样。他在等待一个虚无缥缈的幻影,而幻影总是源氏的模样,引着他多年来走过世界的各个角落。

他最终没能上山看一眼香八里寺庙,你瞧,他的火车就要到点了,而他在这趟火车上还有几颗人头等着他来赚点赏金,但那又有什么关系呢,麦克雷对灵魂禅悟兴致缺缺,而源氏又不会在那儿——无论他旅途的目的地是哪里——源氏总是不在那儿。

加入守望先锋,和源氏成为搭档,这一切似乎都是上辈子发生的事那样遥远。守望先锋时代的回忆就像一个浮在他头顶色彩斑斓的巨大的泡泡,看的麦克雷眼花缭乱,而他知道其中最美好的那部分已经离他远去了。

他突然就释然了,像是尼泊尔的雪里有什么魔法一样,过去几年里梗在他心头的愤慨与不舍在顷刻间烟消云散。

理所当然的,谁也没出现(还会有谁出现呢,他嘲讽地想),乘务员站在门口催促着旅客,发车的铃铛叮当作响,火车的汽笛里钻出尖锐的响声。

麦克雷向着站台看了最后一眼,他转身走上了火车。

***

源氏跑到火车站时正巧听到火车的鸣笛声,他拨开人群向站台上跑去,他跑过因摔倒而哭泣的孩子,跑过车站边卖报纸的杂货亭,跑过挂着“票已售完”牌子的售票处的窗口,上一次他这样用尽全力奔跑似乎已经是很久以前的事情了,当时他气喘吁吁跑过战争的废墟,踩着尚未散尽的硝烟,在他一路飞奔的旅途的终点的是——

“麦克雷!”他大喊出声,周围的旅客纷纷转头,惊讶地看着他。源氏在看向他的人群里搜寻那双琥珀色的眼睛,那顶身经百战的牛仔帽,他似乎已经闻到了麦克雷几乎不离嘴的雪茄燃烧的味道。

他突然在前方来往的人流里发现了一个熟悉的背影,他赶忙拨开人群追上了他,像他在梦里做过无数次的那样扳过了他的肩膀。

这个背影像极了牛仔的陌生人疑惑地看着他。

“抱歉抱歉。”源氏触电似的放开他的肩膀,接着他惊慌失措的环顾四周,目光扫过拥挤的旅客,扫过他们漠然的侧脸,扫过无数行色匆匆的身影。

但麦克雷不在这里,这件事从头到尾都可能是源氏今天清晨做的一个梦,梦里的他追赶着着白色的兔子,“来不及了,要迟到了,要迟到了。”兔子焦急地说,它手里怀表的齿轮声大地惊人。

咔擦咔擦,咔擦咔擦。

源氏梦中的麦克雷在月台上站了很久很久,最后他摇了摇头,转身踏上列车的台阶,熟悉的红披风在车窗里一晃而过。

“杰西——!”源氏冲着列车的方向再一次喊道。

火车走远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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唔等守望先锋再次集结的时候,大家一定会再见面的

现实世界大概还有一篇番外 自己列的大纲哭着也要写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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