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麦源]无事生非 -2-
*还约莫是那个警校AU
*上一篇走这里：[麦源]无事生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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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假的！全部都是假的！”源氏气急败坏地说道，“彩虹小马是假的，住在电视管道内的小精灵也是假的！”
“我当然知道。”麦克雷十分冷静，“所以？”
“圣诞老人也是假的，每年你收到的礼物都是我送的，去年圣诞夜你看到的屋顶上的驯鹿其实是托比昂装饰的炮台。”源氏突然用一种很冷静的声调说。
“这怎么可能？”麦克雷大惊失色，“那去年在我额头上亲了一下的人也是你？”
“开什么玩笑。”源氏一口否认，他的脸可疑地红了。
他和麦克雷互相瞪着对方，脑内都不由自主地陷入了同一场回忆。
***
那是去年的圣诞夜，大雪纷飞天寒地冻，暗影守望与守望先锋的公共休息室一片欢声笑语，老旧的留声机放着快活的圣诞歌曲，屋里点缀着红红绿绿的气球与槲寄生，就连门外的炮台也被托比昂先生装饰上了一对可爱的驯鹿角（麦克雷：“该死。”）。
“我还是得准备些小甜饼。”麦克雷说，“圣诞老人可喜欢吃小甜饼了。去年我亲手烤了一点，第二天醒来他一个都没剩下。”
源氏在他旁边指指点点：“多拿些巧克力味的，不不不，不要加了肉桂的，我敢说你亲爱的圣诞老人并不喜欢肉桂。”
麦克雷耸了耸肩，把那块肉桂小饼干扔进了自己嘴里。
当晚圣诞老人如约而至，就像他每年都会做的那样。先是前门传来了吱呀声，接着是皮靴踩在木地板上发出的声音，壁炉里的柴火轻微地碰撞了一下，礼物袋放在地上，布料与纸盒窸窸窣窣地摩擦。圣诞老人走到床边，把礼物放进了麦克雷床前挂着的圣诞袜里，转身拿起了放在床头柜上的小甜饼。
装睡的麦克雷微微把眼睛睁开了一条缝，就看见一只手从盘子里挑出了一块巧克力味的小甜饼。
他的圣诞老人今年也是存在的！麦克雷心情激动，要知道他从小可就这么坚信着这一点，白色胡子的圣诞老人会在圣诞夜从烟囱里爬进每个好孩子家里，留下他们今年最想要的礼物——他的老爹是这么说的，住他家隔壁的大哥哥是这么说的，他的好室友源氏也是这么说的。
信仰得到证实的麦克雷无意识地扬起了嘴角，今年的礼物会是什么呢？杰西·麦克雷已经从把脸晒得通红的农场小子变成一个不会再为了全新的玩具手枪而兴奋一整天的成熟牛仔啦，去年他收到了一条款式有些夸张的皮带，前年他得到了一顶有子弹装饰的牛仔帽，今年他想要的东西有点特殊——“我亲爱的圣诞老人，”他在给圣诞老人的信里写道，“我有点想要源氏的真心。”，这封信在写完后被迅速焚毁在休息室的壁炉里，连麦克雷的专属圣诞老人先生也没来得及偷看一眼。麦克雷想象了一下圣诞老人把一颗心脏塞进他圣诞袜里的场景，不由得打了个寒颤。就算是相信童话的麦克雷也不会指望在一个圣诞节过后就能突然和室友来一场伟大而充满戏剧性的爱情。
他（在假想中）甩了甩头，甩走了这个不切实际的想法。
麦克雷竖起耳朵听着房内的动静，圣诞老人像是在床头柜前停留了一会儿，像是在决定要不要多吃一块小甜饼。紧接着他便感到床头一沉，一只手轻巧地拨开了他的额发。
这是干嘛，麦克雷很疑惑，现在的圣诞老人还附带查夜掖被子防感冒功能吗？
没等他想明白，一个温热的吻落在了他的额头上。
轻飘飘的，甜丝丝的，带着点巧克力的香气。
回忆结束。
“所以……”麦克雷指了指自己的额头，他斟酌着用词，不知是该先抱怨自己的信仰崩塌还是先指出源氏偷偷亲了他一下这个事实。
另一位当事人的脸憋地通红，也不知是被先前的口角气的还是被这段略带粉色的小小回忆所感染，他的视线在门与麦克雷的脸之间甩来甩去，仿佛是在夺门而出与用正确的方式打晕麦克雷使其失忆之间做出抉择。
决定很快就被做出，“龙神の剣を喰らえ！”，源氏大叫了一声，手往背后探去，却在空荡荡的背部抓了个空。房间另一头的刀架上摆着的龙击剑上，青绿色的龙神从刀鞘中闻声探出了头，它睡眼惺忪地看了看麦克雷，又看了看源氏，打了个哈欠缩了回去。
源氏：“……”
麦克雷好整以暇地露出了一个惬意的微笑，拥有数年与源氏做室友经历的牛仔是无所畏惧的！年轻的暗影守望学徒一个战术翻滚从床上坐了起来，他在枕边捡起了自己的帽子，对着源氏抛了个飞吻。
“亲爱的，”他说，“承认你亲过我是一件多么让人害羞的事情呀。”
在源氏抄起他的闪光弹击中牛仔帅气的脑袋之前，麦克雷拉开窗户跑了出去。
杰西·麦克雷帅气地空中翻转三周，一个完美的落地！
完美的落地并不存在，麦克雷在灌木丛里打了个滚，站起身后正好撞上一脸疑惑的莫里森指挥官。
“杰西。”莫里森说，“解压的方式有很多，你一定要在灌木丛里打滚吗？”
“哦，”麦克雷说，“嗨，杰克。”他牛头不对马嘴地打了个招呼，自从上次他和源氏发现自家师父的秘密之后，他就有点不能直视隔壁这位阳光和蔼的指挥官。
没等他想出一个合理的理由来，一个长相熟悉的闪光弹从楼上那个地理位置也很熟悉的窗口飞了出来，砸到了他的脚边。
莫里森指挥官被打地措手不及，一下子陷入了眩晕状态。
麦克雷：“……”
刚刚走上前想和莫里森打招呼的莱耶斯指挥官：“……”
***
“我不是，我没有。”面对着脚步都有些站不稳的莫里森指挥官与自家指挥官愈发阴沉的神色，麦克雷赶忙辩解道。
“你就是，你就有！”源氏的声音从上方传来，一把熟悉的长刀从天而降，唰地插在麦克雷和莱耶斯之间。
莱耶斯的脸色更黑了，带着浴帽的青绿色龙神带着愠怒的神色再一次探出了头，狠狠地瞪了一眼麦克雷，它在瞪向莱耶斯之后迅速萎靡了下去，咻地缩回了刀柄内。
源氏从窗户里探出了头，他看到帽子都还没来得及带上的麦克雷正在和他们和蔼（麦克雷：……）的教官对峙着，他的宝贝龙刃不合时宜地插在两人之间。旁边还晃晃悠悠地站着他方才扔出窗外的闪光弹的受害者。
“麦克雷。”莱耶斯说，他的声音平静地可怕，“源氏。”
“噢，”源氏说，“长官，打扰了。”他迅速缩回了房内。
麦克雷拔起地上的龙击剑就跑。
***
“恕我直言，”安吉拉说，“你们都能在指挥官的衣柜里干出这样那样的事情，那亲了麦克雷的额头一口又算是什么大事呢？”
在不慎扔出了闪光弹和龙刃之后源氏熟练而快速地撤离了现场，目前正待在守望先锋的旧公共休息室里躲避指挥官的追捕。“这又不一样！”他反驳道，“我那是战略性分散他的注意力，这和假扮圣诞老人两年还偷偷摸摸趁他睡着亲他一下是不一样的！”
——巧克力味的小甜饼很可口，房间里的温度恰到好处，麦克雷不知是梦到了什么，脸上还挂着一丝微笑。源氏不得不承认自己被气氛与美色冲昏了头脑，他距离他室友的脸越来越近，越来越近，他的目光在麦克雷的嘴边犹豫了一下，最终把吻印到了牛仔的额头上。
天哪，岛田源氏。源氏怜悯地对自己说，暗恋对象躺在你面前，你居然选择亲一下他的额头。
“等一下，请等一下。”安吉拉突然出声，挥手打散了源氏自带的回忆背景，“暗恋对象？”
“啊？”源氏说。
“麦克雷？他？暗恋对象？”安吉拉追问。
“啊。”源氏说。
“这怎么可能？”安吉拉不可置信，“这不可能，我以为你们已经互表心意交往多年了！”
“是吗？”源氏神情冷淡，“我们交往多年了吗，真希望有人能早点提醒我。”
“可是你们去年还在槲寄生下接吻。”安吉拉指出。
“那是我玩啤酒瓶游戏输了，槲寄生还是你扔到我们头上的，那团该死的植物甚至戳到了我的眼睛，它为此可是红了整整三天！”源氏拉了一下自己的眼皮。
“噢。”安吉拉说，“抱歉。”她看上去可一点儿也不抱歉，“可你们还特意跑去莱耶斯指挥官的衣柜里幽会。”
“那是战略性分散注意力与策略性的在指挥官办公室寻找挑战。”源氏迅速地解释。
“去年麦克雷射击比赛拿了第一名，你放倒了两个警卫也要冲上台把他扛起来转三圈。”
“……”
“他还在你脸上亲了一口。”安吉拉补充道。
当时气氛热烈，激动人心的射击比赛决出了它的优胜者，庆贺的礼炮和红色的小彩旗在空中晃晃悠悠地飘着。而源氏兴奋过头，像是参加障碍赛跑的选手似的越过了两个试图阻拦他的安保人员，翻上领奖台抄起麦克雷，原地转了好几圈。转完之后他头晕眼花，脚步还有些不稳，差点没被他甩出去的牛仔抱住他的腰，低头在他脸上亲了一下。
这一下还好死不死地对着麦克风，响亮的一声回荡在硕大的礼堂里。
“那画面真是美不胜收，一幅标准的胜利之吻。”安吉拉感叹道，她在与源氏说话的间隙里还不忘在手机上快速地打字。
“你不会迅速把我的小秘密公之于众了吧？”源氏狐疑的问，被麦克雷知道已经让他不知道怎么面对自己这位好兄弟了，但安吉拉的表情让他怀疑知道这件事的很快就不会只有他们几个了。
“嗯？什么小秘密？”将要走进实习的医疗兵眯起眼睛笑了笑，她夸张地把手机翻了个面，扣到了桌上。
***
麦克雷怀里抱着龙击剑，腰上挂着空荡荡的枪套，手里拿着外套，蹲在阳台上寂寞地抽烟。
晚春的风飘近他的身边，糊在他脸上，在他的打火机上呼呼地吹。
麦克雷试了几下，都没能把烟点起来。
他有些烦躁地把打火机塞回口袋里，用手捻着烟玩了一会儿，把烟重新叼回了嘴里。
——“亲爱的，承认你亲过我是一件多么让人害羞的事情呀。”
他本以为这就个日常的玩笑，调侃源氏时他也没仔细思考什么，没想到对方居然自顾自开始宣布和他冷战，在训练场和课上处处躲着他不说，就连住在同一间房里也对麦克雷视而不见。
而且他的左轮还不见了，那把可亲可爱的，伴随他度过难熬的开心的漫长的好吧可能没那么漫长的学员时光的左轮就这么凭空消失了，他还没来得及给它起个漂亮的名字呢。
八成是源氏拿走的，麦克雷倒是不担心，毕竟自己顺走了他的宝贝刀。
说到底自己也算是个受害人吧，他又愤愤地想，被哄骗了几年圣诞老人的存在不说，源氏居然还像哄小孩一样亲亲自己的额头，他都还没来得及对此发表什么意见呢，源氏倒是把自己像鸵鸟一样藏起来了。
这难道是害羞了？麦克雷想完便被自己的想法逗笑了，源氏亲他又不是头一回，过去的惩罚游戏或是半开玩笑的打闹，他们都多多少少交换过一些亲吻。虽说和心上人亲密接触怎么说也都是让人心潮澎湃的事，但次数一多麦克雷竟有些习惯于这样的亲热模式。
这么想来我们的关系还真是扭曲，他不由得感慨道。
麦克雷碰了碰自己的额头，试图回想一下这个万恶之源的吻——按麦克雷的标准来说这甚至算不上一个吻，那充其量只是源氏的嘴唇和他额头有一次紧密而短暂的接触，远不如上回衣柜里源氏投送怀抱的那次来的激烈——狭小昏暗的空间里他们的腿紧紧地贴在一起，源氏的手顺着他的腿根滑到腰上，炽热的吐息与湿热的唇一同覆上——
怎么了这是，他扯开领口扇了扇风，试图缓解身上的热气。
可能是春天到了吧。
***
“源氏源氏。”莉娜一溜烟从训练场的那头跑了过来，一个急刹车坐在了源氏旁边。
“怎么了，莉娜莉娜？”源氏心情很好，他刚刚在靶场刚忘我地练了一会儿（麦克雷的）枪，还顺便练了练手里剑，正处于畅快地运动后的放空状态中。
“听说你哄骗麦克雷两年多，被识破后恼羞大打出手波及了路过的指挥官现在处于分手空窗状态？”
源氏愣了一下。
“这可不是我说的。”莉娜赶紧补充，她说着挥了挥手里的手机，上面正显示着守望先锋论坛的版块，“还有很多版本，比如还有人目睹了莱耶斯指挥官沿街追打麦克雷，得出了你们三人之间的复杂而激动人心的白学关系的说法。”
“什么？”源氏的大脑还在处理先前的问句。
“再比如说还有人在你们宿舍后头的小树林里目睹了我们家神情恍惚的指挥官，从而升级改版得出了你们四人之间的变种白学关系的版本，顺便一说这个版本是目前最受欢迎的版本，讨论串已经到了99页。”英国姑娘歪着头围着源氏绕了几圈，把手机当做话筒伸到了源氏嘴边，“请问这位岛田先生，您最欣赏哪个版本呢？”
听说开发科最近在尝试新的时空跳跃装置，被采访的岛田先生心情抑郁，真想回到半天前然后掐死走进守望先锋休息室的自己。
“嘿，亲爱的。”莉娜在他面前挥了挥手，“你在发什么呆？你知道我不相信这个的对吧，我只是想来逗你玩玩——”
说话间她的声音越来越低，目光死死地锁定在源氏的手边。
“哦。”莉娜说，“这不是杰西的枪吗？”
源氏下意识地把左轮往身后一藏，随后又觉得有些欲盖弥彰，便又顶着莉娜的视线把枪拿了出来。
“嗯。”他不情不愿地说，“这就是杰西的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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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谣言不攻自破！两人感情良好甚至交换武器加♂深了解！”
麦克雷看着新飘红的帖子标题，冷漠地锁上了手机屏。
这又是哪里来的人给我加戏？他百思不得其解，但还是决定把注意力放回当下，不管源氏是不是害羞，这样冷战（“这算是冷战？”他又在心里问自己）下去总不是个办法，作为自诩善良体贴理解度满分的牛仔他当然要先一步化解源氏的尴尬修复他们的关系，和他破镜重圆，啊不是，和他重归于好共同走向美好的未来才对啊。
于是麦克雷在食堂门口守株待兔，一直等到全楼的人都快要走空，才好不容易捕捉到了慢悠悠晃出来的源氏。
“源氏！”他喊了一声。
被叫到名字的人停顿了一下，头也没回继续往前走。
麦克雷一眼就看到了挂在源氏皮带上的左轮，他不由地捏了捏腰边的刀柄。
“我要兑现我的要求。”他提高了音量，源氏这次总算是停下了脚步，微微侧过了身子。
“上次，就是我们去偷……避孕套的那次。”麦克雷说，几天没和源氏说话，他居然说得有些磕磕巴巴。
源氏往他的方向迅速看了一眼，不知是在看麦克雷还是在看他的刀。
“输的一方要答应赢的人一个要求。”麦克雷继续说，“我现在要兑现这个要求。”
过了好一会，他听到源氏小声地叹了一口气，终于转过身正脸对着他。
“怎么在这种时候……”源氏轻轻地说，“你说吧。”他神情严肃地像是要和麦克雷签订什么生死契约。
“闭上眼睛。”麦克雷说，被气氛感染，他也不禁变得严肃起来，“闭上眼，不要动，乖乖听我说就好。”
源氏露出一个不解的神情，但还是闭上了眼睛。
“怎么像是我要吃了你一样。”麦克雷笑了笑，他看着源氏无意间皱起的眉头，忍不住拿手戳了一下对方的眉心。
源氏张了张嘴，像是要说点什么，麦克雷用食指压在他的唇上，堵住了他即将脱口而出的抗议。
藏不住嘴边微笑的牛仔低下头，推开他神色紧张的室友的护额，在源氏光洁的额头上亲了一下。
源氏猛地睁开了眼睛。
“你看，”他听见麦克雷说，“亲你一下的确是件令人害羞的事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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麦克雷：出来！面对我！
日常球个评论✨
